【胜出】Seventeen
私设有
ooc有
大概是虐的
01
女孩子们下课后聚在一起就像开女子会一般，说着属于自己的悄悄话。
“讷讷，听我说，之前在杂志上看到一句话哦。”粉红色皮肤的女孩子突然说了一句神秘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她凑到人群中间，等大家都凑过来后继续说道：“一个人在17岁那一年喜欢上的人，是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静默了几秒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茶色头发的女生，她红着脸附和道：“我也在杂志上看到过！”
绿谷出久听着女生们的话，托着腮盯着前桌人的背影发呆，暗金色的头发，血红色的瞳孔，以及那自信的背影，哪一样都是他所憧憬的。
他默默叹了口气。
闹钟突然响了起来。
绿谷坐起身，他扶着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懊恼的想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以前的梦了。
而且他退出英雄活动后，就很少出去走动了。欧尔麦特传给他的One·For·All 也被他传给了下一代，对方和他以前不同，是一个自信的孩子，不仅对所有人都热心，而且学东西特别快，在与这个孩子相遇后，他越来越坚信对方将来会实现自己的梦想，超越自己，甚至是传说中的欧尔麦特。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平稳而有力，不是那个孩子的脚步声。
自打绿谷住到原来自己家的公寓后，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来，只要是来过的人，他都可以清楚的记住脚步声并且对号入座。
这个明显是个陌生脚步，后跟撞击地面发出轻快的响声预示着可能是个女生。
“叮咚。”门铃很快被按响，绿谷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亲切的称呼：“小久！”
是丽日御茶子。
02
丽日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被打开了，她看着眼前欲言又止的绿发男人，仿佛和高中那个会害羞的少年重叠。
“小久…最近还好吗？”她趁对方倒茶的空档环视四周，朴素的颜色和当初全是欧尔麦特周边的房间形成鲜明的对比。
绿谷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苦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两个昔日不见的好友，现在竟然说不出什么话。
丽日看到茶几上的药片暗自握紧了拳头，她想起心理医生说上周绿谷去的时候状态还好。于是她试探性的问到：“你最近…还去了医生那里吗？”
绿谷愣了一下，第一次找心理医生是丽日陪他去的，之后他只要做了关于那件事的梦就会去医生那里，虽然每次过后都没有什么头绪。
“嗯，因为有那么几次梦到…小胜了。”
接下去的几十秒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那下个星期，我陪你一起去吧。”
“诶？”
相约的这天，丽日在医院门口等到了绿谷。她以为自己如此强硬的态度会被对方讨厌，但是绿谷最后还是笑着对她表达了谢意。
两个人和医生打过招呼后，绿谷跟着医生进行今天的谈话，丽日一个人在屋外等待着。她翻看着之前医生给她看这段时间绿谷的梦境记录，几乎都有爆豪的出现。
丽日看着每页重复出现爆豪的名字，感觉突然鼻头一酸，想起十七岁那年，绿谷对爆豪的爱恋。
当时大家正围在一起看芦户带来的占卜书。
「正在遭遇苦苦的暗恋。」
芦户把书上的话读出来之后，周围的同学齐刷刷的看着绿谷。后者尴尬的想解释着什么，还是蛙吹帮他解围到：“小绿谷不像是会恋爱的人啊。”
芦户也点点头附和着她的话说到：“占卜书也有不准的时候嘛。”只有在一旁的丽日直直的盯着绿谷不说话，她觉得绿谷或许喜欢爆豪。
有时候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绿谷会下意识的往自己的咖喱里面放辣椒粉，却在下一秒被呛住。他是这么解释到：“小时候和小胜一起吃是会放的。”准确来说是他几乎每一句话都不会离开爆豪。
丽日还记得妈妈和自己说过，眼神是不会欺骗人的。比如：他那墨绿色的眼眸里面总是有那位竹马的身影。
那之后在参加合宿的晚上，大家约定好了去看难得一见的流星雨。站在最后方的丽日看着身边在查看流星雨来临时间的绿谷，突然就开口问到：“小久同学…是喜欢爆豪同学吗？”
绿谷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本来就不会说谎，就在两个人沉默了的时候，流星雨突然降临了。后来丽日在想大概她的发言太过直接，以至于绿谷在那之后很久才轻轻点了一下头。
03
放眼过去，是一片鲜红的血海。
绿谷站在原地，双脚如同灌铅一般，挪动不了。空气中混合着一阵阵爆炸声和附近人群的哭喊声一遍又一遍的冲击他的耳膜。
救救他！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
绿谷听到求救声后本能的想往前冲，水泥地里突然冒出了大片藤蔓紧紧抓住他的小腿，密密麻麻的小刺同时扎进皮肤，疼痛让他挣扎的更厉害了。疼痛逐渐漫延至全身，绿谷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猛然看到眼前有个人躺在血海里。
心脏突突的狂跳，暗红的血迹遮住了本应该耀眼的金色头发，绿谷不安的伸手想要触碰对方，藤蔓却在下一秒拼命拉扯着他深入地壳裂缝，仿佛要把他拉入另一个空间一般。
救救他！
求救声又在耳边响了起来，绿谷艰难的用手抓住旁边的小石头，一定要救他。
“废久，别过来。”
那是竹马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绿谷突然愣住，手一松放弃了挣扎。接下去就是一片黑暗，以及钻心的疼痛把绿谷拉回了现实。他痛苦的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身边的人递过一个药片送入他的口中。
硝酸甘油片必须含在舌苔下方，仅仅几秒钟的融化却能给予最明显的刺激以及苦涩。绿谷靠在躺椅上大口的喘气，身旁的心理医生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问到：“今天有回忆起什么吗？”
“今天，我梦到他叫我名字了。”
绿谷之前做的梦里面，即使能梦到爆豪却始终都没能好好的对话。今天也是，对方说了一句话之后，他就醒了过来。
趁绿谷还在喘气的时候，医生让丽日进了房间，她有些担心的看着绿谷，桌旁边的药片还是她前几天问过医生才知道，那是治心绞痛的药，绿谷经常会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犯病，也就是说每次做梦关于爆豪的时候，他都必须用硝酸甘油片缓解疼痛。
有位阴阳师说过，世界上最短的咒语就是名字。
那“爆豪胜己”四个字就是绿谷出久的咒，一辈子都解不开。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将近傍晚的斜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丽日突然停下脚步，她低着头对转过身的绿谷道歉：“对不起小久。”
绿谷被她的话吓一跳，他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丽日继续说道：“早上强迫着陪你去医院…”
绿谷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否认对方说的话：“并没有强迫我哦，不如说是庆幸你可以陪我。”
“你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不对劲的话，你的眼睛…”丽日看着对方笑着说出这句话，泪水突然就模糊了眼眶，丽日用手捂住脸颊，还在上学时她就在某一天早上发现了对方眼睛的问题。
04
“早上好！”本以为自己提早出发的话会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丽日，看到绿谷已经坐在位置上记着什么。对方显然被她的声音吓到，有些慌张的收起本子，窘迫的用手挠着头发。
“小久同学，你的眼睛…”虽然只是轻微的不一样，但是细心的丽日还是看出来了。因为绿谷的瞳孔一直都是墨绿色，现在左边的眼睛居然有点泛红。
“啊…这个…”绿谷连忙捂住左眼不让丽日继续看下去，他有些吞吞吐吐的解释道：“大概是熬夜引起的血丝吧。”
当时丽日信以为真就没有再追究对方眼睛的事情。之后发现绿谷喜欢爆豪，便鼓励对方去告白，虽然绿谷再三拒绝但是那天他还是试探性的给爆豪发出了信息。
也就是那一天，还是在几年前，是丽日上一次看到绿谷。
绿谷站在时代广场中心，他前一天晚上给爆豪发了短信约对方出来。他忐忑不安的不停地拿出手机查看短信，昨天发送出去后没过多久就显示已读。聊天界面上的对话寥寥无几，几乎都是绿谷发出去显示已读后，第二天爆豪就如约而至。丽日听说爆豪可能会来应约，立刻陪绿谷挑选了两款胸针，湖绿色和酒红色，如同两人都发色。绿谷想着这次对方也不例外的没有回复应该就是会来。看着屏幕上的「已读」，他握紧了手上的礼物袋暗自决定在用餐过后和对方告白。
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感情是在某天早上，他发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有点奇怪。原本是墨绿色的眼眸，竟然有些泛红，后来被丽日问起时，他也只是用熬夜引起血丝的理由搪塞过去了。起初他觉得大概也是这样，可是之后的那段时间里，随着红色的部分越发扩大，他居然经常梦到和爆豪牵着手对视。后来当眼睛基本被红色部分占据了全部时，他梦到自己和对方接吻了。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爆豪迟迟没来，绿谷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早上九点十七分了。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引起了慌乱，绿谷咬住下唇，不安的往人群的逆流跑去。
中间的事情完全处于空白期，无论怎么回忆都记不清。由于当时在现场的只有爆豪和绿谷，现在其中一位下落不明而另一位因为冲击导致失忆，事件最终被判定为「无法结案」。
绿谷醒来后看到的，是一个满身伤痕的自己，镜子倒映出红色的眼眸仿佛在嘲笑他失败的爱恋。
丽日抽咽的声音把绿谷拉回现实，他下意识的伸出想要抚摸对方头发的手，却因为不知道这样的举动合不合适而在半空中突然停住。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安慰对方：“那件事…并不是丽日的错啊。”
他知道的，他一直来不及说出口的，十七岁之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说出来了。
05
今天的守墓人是个年轻的新人，刚满十七岁的他跟着父亲守了快一年，今天却记住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要说奇怪的地方也就是因为男人的装束是一套庄重的黑色西装，但是胸前却别着两枚胸针，其中一枚湖绿色的与他的发色十分相似，另一枚是与他红宝石一般的双眸相似的酒红色胸针。
“绿谷先生，早上好。”
“你好。”
这位绿谷先生原本严肃的表情却在父亲和他打招呼时瞬间缓和下来，朝他们露出一个微笑。因为男人转过身的动作，这才让年轻人看清对方的正脸，那是一双美丽却空洞无物的双眼。
两个人待男人走远后，父亲像是猜到儿子想问的一样告诉他，这个男人每年的四月二十日都会带着秋海棠来到墓地，或许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很重要吧。这次不知道是记错了时间还是什么其他原因，男人和以往相比竟然提前来了。
天空突然下起的小雨让值班室的年轻人想起了男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伞，他和父亲打过招呼后急冲冲的拿着雨伞进入墓园。
那天雨里的男人沉默的站在墓碑前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墙边的盲杖如同他的身板一样挺得笔直，被小雨淋湿的绿发显得服服帖帖。对方紧握着双拳，淅沥沥的雨声也无法掩盖他传来的声音。
“小胜，我喜欢你。”
一遍又一遍，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年轻人想，墓里的大概是男人的爱人吧。
END
